西河壩后街冷巷中的終究一口老壓井。
這是烏魯木齊西河壩后街的一條冷巷。冷巷的不一樣處,便在于這個老式的壓井。挨近墻根,平地上“栽”著一根高約一米五的粗鐵管,斑駁的藍漆透露出年月痕跡,上部迂回引出一根較細的鐵管,最頂端橫擔著手腕粗的木棍。
我正本猜測壓井早已扔掉。冷巷居民21歲的阿瓦古麗端著一盆衣服走過來,放下盆子,雙手嫻熟地壓了幾下木棍,“咕嚕嚕、咕嚕嚕”,細鐵管片刻涌出“嘩嘩”水流,將盆里的衣服徹底浸泡。
在這條百余米長的冷巷里,這眼“老壓井”知名度很高,幾乎每個居民都喝過它涌出的水,穿過它洗凈的衣服。我們說,如今它可稱得上“文物”了,說不定仍是烏魯木齊終究一眼“老壓井”呢!
“老壓井”所出水很清澈,一問原來是自來水,而非地下水,與真實意義上的手壓井仍是不一樣的。既是自來水,為何不用水龍頭?正路過此處的冷巷居民阿布里克·艾買提釋惑,“它比水龍頭好!計劃得很科學,冬天在戶外也凍不住,還防止了小孩子總擰水龍頭玩浪費水。”
58歲的阿布里克·艾買提是巷子里的老住戶,其父于1927年由喀什來到烏魯木齊,后在此巷建房。巷內自建房以主路為基地,“非”字型冷巷,縱深排列,進入有的人家通道僅有一米多寬,頗有點喀什老城的
滋味。
他回想,最早巷子里有四眼壓井,一個電線桿遠一個,巷子最南端的壓井汲水的人最多,黃昏時分常常要排隊。因為附近的人也有來運水的。至于“老壓井”何時出現的,他不是很斷定。
“它比我的歲數大!”45歲的買買提·肉孜詼諧地說,他的家離這眼“老壓井”沒幾步遠。“我出生時,它就在那里了,我是吃著它壓出的水長大的,至今還在用它。”
本年7月,“老壓井”還“停工”過一次,彈簧斷了、皮碗老化,這下急壞了巷內居民。買買提·肉孜聯系了供水有關有些,答復是設備太老,無法保護。買買提·肉孜是個熱心腸,聯合幾個居民自己想辦法,為彈簧尋找到代替材料,皮碗用強力膠粘。竟然把“老壓井”修好了,一壓木桿又能“嘩嘩”出水了,冷巷居民皆大歡喜。
關于上了年歲的老市民,這種老式“手壓井”并不生疏。退休前在烏魯木齊市城市計劃計劃院工作的蔡美權說,手壓井’的名字并不得當,其精確叫法是‘不凍式給水栓’,是于上世紀60年代中期在全市推廣的。此前,市民挑水都是會合到自來水供水點提水、擔水。那時,為防止供水點冬天水管凍裂,在各點蓋有一兩平米的小房子,生著火支著床,由專人看守,居民擔水要持卡打鉤。不凍式給水栓的出現,極大
節(jié)約了人力物力,其計劃原理是:在井內裝有回水設備,當木棍放松時將管內水排空,即便室外嚴寒也不會結冰。在我回想中,直到1981年,和睦南路煤炭賓館旁的冷巷居民還在運用不凍式給水栓吊水。”
后來,跟著自來水廣泛到各家各戶,以及市政建設開展,我們口中的“老壓井”逐步退出歷史舞臺,很難窺見其身影了。而西河壩后街基本是自建房,自家設備自來水的很少,居民一向運用“老壓井”,各家平攤水費很低價,使其留存保護了下來。隨后,記者聯系了烏魯木齊市水業(yè)集團查詢,得知正在運用而且報修過的“老壓井”,記載中僅有西河壩后街這一臺了。但是,冷巷也已進入征遷倒計時,流動過近半個世紀水的“老壓井”,也將和冷巷一起改動。對此,買買提·肉孜有些留戀,“每天挑水提水都習慣了,周圍西河壩前街的居民也有騎著三輪車或摩托車來運水的。夏天時水大,婦人喜歡洗菜洗衣服,還聊著天。冬天水小,潑水的地上結了冰,咱們怕白叟小孩跌倒,和保潔員一起除冰。這么些年來,守著這口壓井不只是為了運用,如同也是一份責任,因為對它有了豪情。”